我是一个男人，男人最大的弱点，就是见不得女人哭。
以前我熟悉的燕子已经再也看不见了，眼前的燕子，就像一个孤守闺居的怨妇，那么的可怜，那么的无助。
我心中的愤恨一下子被这声抽咽给冲得干干净净，我承认，我这两天一直在回避我和燕子的关系，一直在为自己找理由，找借口。可是，当燕子那一声哭泣声在我耳边轻轻响起，我这些理由，却显得如此苍白。
我深深的伤害了一个女人的心。一个痴痴等了她心爱的男人二十多年的女人心。”耗子……为什么这一辈子我会碰到你这个克星……”燕子幽幽说道，“那天晚上，如果我没有喝醉，如果我不威胁你带我去凤凰山上看星星，可能我们现在，还是哥们儿，我还是那个永远喜欢和你斗嘴的燕子。这几天，我真的恨我自己，为什么要打破我们本来的关系，让我们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地步。这几天，我一直在想，或许，如果我离开你，永远不见你，这样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。可是……我能去哪里，回玉峰，回到那个我们曾经一起疯狂过的地方，我想我更会控制不住的想你。”
我咽了一把口水，却听到燕子又低声说道：“但是我更恨你，为什么要让我从小认识你，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爱上你。为什么你的心里，从来只把我当兄弟，我也是一个女人，我也有感情的。耗子，我……我恨死你了……”
说着，燕子静静的凝望着我：“这二十多年来，你一直出现在我的生活中，你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，这比刻在肉体上更让我疼痛，我发现我已经不能离开你。耗子……只要你说一句，我马上去找张队，我不要回玉峰，我不要离开你。”
“燕子……”不知为什么，我的鼻子也跟着酸了了下，眼睛里似乎也开始慢慢变得湿润，“你这要何苦呢，我已经有了雨儿和丁玲，你应该知道，我……”
“我不在乎……只要你点头，我……宁愿……”燕子的头深深埋在我的肩头，一个细若蚊丝的声音低声说道，“我宁愿做你的情人。”
情人，多好暧昧的一个字眼，当年，丁玲也曾经和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。
我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发现无论我说什么，都是无济与事。
我能说服燕子吗？
这个问题显然已经不用回答，我的脑海里，忽然闪过了无数的画面。
中学的时候，每当我打架满头流血的时候，燕子总是一边和我斗嘴，一边和我包扎伤口，我现在才忽然明白了那时她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那种奇怪的眼神，充满了温柔，充满了痴情。
大学的时候，她把男朋友带到我面前让我审阅的时候，她眼睛里那种似有挑衅，似有期待的目光。
我现在才明白，她那是故意的，她是故意想在我面前显示她的魅力，却又隐藏着她内心的不甘。
无数的画面闪过，我终于给我做了一个评价，我就是一个大傻瓜，现在想来，燕子已经给了我无数的暗示，我却还像个大白痴一样。
说实话，我被感动了，我被燕子这二十多年来无私的爱感动了。
我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泪，轻轻抚着燕子发淋淋的秀发，哽咽着说：“燕子，你不要再这么傻了，我不是一个好男人，我不可能给你幸福的。”
燕子美丽的眸子里划出一丝眼泪，但她却在笑，笑得就像雨后盛开的娇花。
“没有用了……我已经是你的人了……”她慢慢俯下身子，紧紧的贴着我，“耗子，抱紧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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